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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難得來訪 (訪我的辦公室),談話間她提到最近看了我的部落格 (天啊!真不好意思!這麼冷場的部落格還有人看),接著說「你實在不常寫」 (唉!這是事實,有時忙的無暇寫,有時的確是“懶”),為此,我想想最近除了研究以外究竟做了什麼。



自京都開會回來後有著一股殘念,讓我極想找個春天來一趟花見行,花當然是指櫻花,而且這股殘念讓我上網一口氣買了“品京都”、“去京都學散步”、“京都之心”和“日和見閒話”四本書,再把舒國治”門外漢的京都”重讀一遍,又略事翻了一下以前也曾讀過的“千年繁華”,一個真正的京都人寫的「悠遠、深沉、絕美的千年古都」,另外,在書架旁把關於賞櫻品櫻的散文也從其它書中零零落落的翻出,七月份就深埋在“京都”的氛圍中憑空想花。



殘念之緣起是在購進了潛舍之後,不擅園藝的我只打算種一株櫻花,我喜歡她那種一年一會,乍開七日,花見花散的決絕美感。但我對櫻花仍是有挑剔的,我想要的是色白婉約的吉野、松月,或是台灣原生的山櫻,至於緋色絳色花瓣累累的櫻花都不在考慮之內,不過想歸想至今仍未種下一棵,但對櫻花的癡念讓我仍計畫去京都逐櫻一回。



既是花見,便要見花,許多人要見的是櫻花齊開的剎那,滿樹繁花甚至見花不見樹,似乎櫻樹沉寂一年的修鍊便是要把生命力在瞬間爆發出來,不驚世死不休,這樣亦無不可,我怕的只是層層疊疊的豔色櫻花,一幅惡紫奪朱的姿態。連茶道宗師千利休也嫌簇放的櫻花太露骨,無見從容含蓄之姿。其實許多日本人更想見的是花落,日本的美學本就如川端康成所言的「哀物」甚至「以悲為美」,日本古詩“萬葉集”便點出「櫻花開復謝,傾刻散如煙」的淒麗和悲涼,豐臣秀吉在臨終之年的醍醐花會也預示了一場繁華落盡的結局,三島由紀夫則推崇櫻花於最絢爛之時刻抖然落幕的一刻,「用飄落來宣示自己的存在」(取自李長聲“日和見閒話”),總之「相見也散、不見也散」「相見爭如不見」(取自葉輝“昧但書”) , 對於落櫻而言,既然曾經滄海又何需戀於塵世,再用最美的姿態回眸人間一回吧! 所以我也期待一見「櫻吹雪飛花入泥」的景像 (取自林夕的詞),去體會櫻花飄零時非雪非花的 massive sadness。



賞櫻變成傷春或許太沉重了,想想何需急於一時去參透「生命真幻難解的況味」(取自亮軒“花間櫻語”),不如學清少納言折一枝盛開的櫻花插在一只大青磁花瓶裡,在書房中伴我讀寫便好。以上只是癡想,至今既未種花亦未見花,只有一包在京都錦市場帶回的櫻花漬,那就先作個食花的俗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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