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讀一些書,摘錄了一些文字,記下一點不成篇幅的雜感。
陶淵明有詩曰 “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啊!一千七百年前就有 journal club 了!
日本名作家谷崎潤一郎在京都寂光常寺的墓前有左右各一石碑,上面分別刻了「空」與「寂」。日本導演小津安二郎在北鐮倉的墓碑上僅留了一個「無」字。離世未及十年的知名文學批評家、世紀的知識分子 Susan Sontag 不僅選擇跨越大西洋孤獨的安息於異鄉巴黎,她在蒙帕拿斯 (Montparnasse) 墓園的石碑上甚至未留下一字,無名無姓無日期。是無?非無!世人仍繼續討論著她革命般的創見與理論,透過書籍及網路 Sontag is everywhere。
林文月教授在 “作品” 一書中評論日本平安時期的才媛清少納言是個 “愛惡分明、絲毫不妥協” 的人,她在 “枕草子” 一書中文詞犀利敏銳言簡意賅,難怪她不能忍受別人的平庸愚昧,作家武也在 “鳳凰論壇” 中則說少納言因有顆 “纖塵不染的心” 才能 “感受及描繪出生活與自然中細微的紋理,構築她澄明的唯美世界”,我不禁羨慕她能如此恃才傲物又能敏銳多感,但如此才女最後仍隱遁為尼終了。是幸非幸?
看林文月教授讀 “傅雷家書” 的心得及楊絳的 “記傅雷”,又是一番羞愧與感慨。傅雷不論在專業的文學翻譯評論或業餘的藝術賞析都能綜覽古今精闢獨到,而且治學態度一絲不苟,以追求真理為第一,更由於他那種凡事必臻完美的個性,讓他不能妥協於當時不公不義的世道而自盡以終。當然在此二十一世紀的逸樂年代無人需要像傅雷一般的極端,但相隔僅半個世紀,現世中卻充滿了讀過書 (甚至未能稱知識份子) 的 hypocrites (也包括我自己在內),與他相比,我們 (多數人) 對於自己學問的淺薄與處世的鄉愿實在該感到汗顏才是。另外,想到我現在大約也在傅雷寫家書給傅聰的年紀,見人家書信中對藝術、人生與真理熱切又深沉的討論,而我們僅以 iPhone 傳點芝麻綠豆的簡訊,別說傳世了,還是趕快按 “delete” 鍵,免得貽笑八方吧!
- Nov 01 Tue 2011 13:08
一千七百年前的 journal club 及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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